【柚天】Wherever You Are （乐队paro）番外一 .原来你也在这里
*健康和荣耀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请勿上升真人
*一篇八年前时间线的番外
*又名《爱豆严重低估我的年龄和业务能力怎么办》
*三个小片段，每一个都包含一个羽生视角一个申雪视角一封信，我们天天全篇像个隐藏boss。请假装文中羽生和无良的信件以及和父母的谈话都是用日语
前文链接：01 02 03 04 05 06 乐队配置相关配图
[Sometimes the world tries to knock it out of you.
有些时候，这个世界会让你很沮丧。
But I believe in music the way that some people belive in fairy tales.
但是我相信音乐，就像有些人相信童话故事一样。]
——《August Rush》
【一】
进入五月的W大一改春天的含蓄清丽，开始爆发出它强大旺盛的生命力。
整个校园蝉鸣盈耳，绿树葱茏。
家属区的小超市外，穿着工作制服的售货阿姨们围坐在树荫下打着蒲扇，感慨着一年比一年来得早的热浪，抱怨着室内迟迟没有人维修的电扇。
“学校真是不把我们当人看，这房子就像个蒸笼，谁在里面待得住。”
而被称作蒸笼的小超市内并不是真的空无一人，收银台前站着一个穿着印有W大校名T恤的小姑娘，T恤上的字迹已经有些脱落，领口的部分也被磨的泛白，被反复清洗又穿着的样子。她一只手拿着一本大学英语六级单词，另一只手拿着练习册，正拼命地上下挥动着。
原本勤工俭学的工作内容仅仅是整理货架，现在却几乎承包了这个小超市里从整理到收银的所有工作。电风扇坏掉后，超市里原本的工作人员愈发玩忽职守，自己在岗的这两个小时里全都躲到外面的树荫下乘凉。
虽然生气但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清楚自己非常需要这个学校为贫困生提供的勤工俭学的机会。申雪把练习册更大幅度地挥起来，况且……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自觉将身体从收银台探出去张望了一下。
况且这份工作也没有那么糟糕。
时针和分针形成一个20度的夹角，一点十五分，一个小男孩拉开塑料门帘走了进来，他照常走到冷柜前，打开门，垫起脚拿了一瓶草莓酸奶。又笔直走到收银台前，单手伸出，上面躺着两枚一元硬币。
“谢谢惠顾。”申雪笑着从他手里拾起两枚硬币，“欢迎下次光临。”
男孩没有出声，只是低着眼点了点头。转身掀起塑料门帘消失在了这个盈满热气的空间里。
申雪拉开自己的零钱袋，从中拿出一张一元纸币，和手里两枚硬币中的一枚一起放入了收银机，将另一枚放进了零钱袋里。
申雪伸手点了一下灰色棉布袋子里的硬币数，
1，2，3，4，5，6，7
距离第一次见到这个售货阿姨们口中议论的，职工宿舍新入住的两个日本交流教授家的孩子，已经过去七天。
拉起灰色棉布袋上的收口绳，在手中掂了一掂。
硬币碰撞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是申雪在这个没有风扇的五月里的风铃。
羽生结弦回到自己的新家楼下时，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单元门前，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左手拿着谱架和琴盒，背后背着一个大提琴箱，正艰难地试图用唯一空着的右手关上后备箱门，因为过于用力，右臂下夹着的几本书全都散落在地。
看着他又准备蹲下去捡拾的勉强样子，羽生上前一步，率先蹲了下去。
似乎是琴谱，封面是自己看不懂的中文，但拾起时可以看到页面间夹杂着的五线谱。
羽生将手中的的书整理好递向那个男人，又一次弯下腰捡起刚才放在地上的草莓酸奶。
在他开口说着自己听不太懂的“谢谢你小朋友。”时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单元楼的阴影里。
用钥匙打开房门后，羽生立即冲向书房按下空调的开关，打开台式电脑的电源后，坐在有些高的电脑椅上荡着两条又长又直的腿。
点开IE浏览器，登陆google邮箱，他把手中的酸奶用吸管戳破，咬着吸管想了一下，便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亲爱的无良，
我来到中国已经半个月了，上周一搬进了现在居住的房子。
听父亲母亲说我们所在的W大是一所很美的大学，但是我一次都没有出去看过它的全貌。
这里太热了，空气非常潮湿，只要在室外待上两分钟，你身上的衬衫就可以拧出一整杯汗来。全然不像仙台五月的清凉。
除去父亲母亲，半个月来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我不喜欢语言不通的环境。虽然父亲母亲开始教我一些问好道谢的简单中文，但是我全都故意不去记得。我有些幼稚地在幻想，只要我不和这里的一切产生任何联系，就很快能回到仙台，回到熟悉的环境和朋友身边。
我昨晚看完了你推荐的电影《August Rush》（注1），配乐都很好听，就是男主角的造型我不太喜欢。
你真的相信通过音乐能找到世界上那个唯一契合的灵魂吗，像电影里一样。
我每天下午可以用一个小时电脑，都会用来给你写邮件。
我很想念你，想念仙台，想念曾经的同学和老师。
这里的一切都不好。”
打到这句时，羽生赌气似地拿起桌上的草莓酸奶猛吸了一口，塑料瓶发出了被挤压的声音。
“只有草莓酸奶让人喜欢。”
他打上最后一句，撕开了酸奶瓶上头的塑料膜，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好甜。
晚上吃饭时，羽生听到自己的父母一改平时关于实验室里未解决问题的讨论，而像是普通家庭一样聊起了邻里的日常。
“刚才下楼拿报纸的时候，恰好碰到隔壁孙老师家里走出来一个没有见过的年轻男性。”母亲边给自己夹着菜边开口说。
“之前好像听孙老师说过，他去德国调研期间会有亲戚过来暂住。”父亲略加思索后回复道。
“嗯，我那时也突然想起来了。他看到我时还躬身说了句‘下午搬家有些吵闹，打扰了。’我就多和他攀谈了两句。听说他和夫人都是爱乐乐团的乐手。”
“有提到他们使用什么乐器吗？”羽生突然插嘴说道。
“嗯……好像他是小提琴手，夫人是大提琴手这样的。”
原来是职业乐手呀，羽生扒完碗里最后两口饭对父母说了句，“ごちそうさまでした（多谢款待。）”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搬家一周以来都没有什么精神的儿子，羽生的父亲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说，“这么突然的工作变动的确还是给结弦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呀。虽然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嘴上不说。这么小心智就这么缜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能在这里交到朋友就好了，可惜现在还没有开学。如果对面人家的孩子没有生病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出门玩闹，说不定能成为朋友呢。”
“对面的孩子生病了吗？”
“刚才被结弦的问题打断了我没说完，对面的人家这次来W市是听说有一个很厉害的呼吸道方面的专家在这边的医院坐诊。请了长假带孩子来看病的。”
“一家三口一起吗？那孩子的病严重吗？”
“嗯…好像是因为早产引起的从小体弱，呼吸系统过分敏感。听说是只要出门就容易感染发炎或者过敏，有时候在学校都会因为过敏需要家长紧急接到医院去，那孩子从小多半时间都待在家里。”
“对于生性活泼好动的孩子来说真的是很残忍呀……”
羽生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径直躺在了木地板上。一直这个样子果然还是会让父母担心的吧。
父亲母亲对科研热爱到近乎痴迷的程度，虽然因此对羽生的生活细节上不能照应周全，但从不缺乏关心关爱。他们在研究室加班晚归的时候，自己和父母同是大学教授的无良一起做作业练琴，童年也过得无忧无虑。羽生打心底里为父母对自我事业的投入感到自豪和认可。
这次技术交流外调，羽生知道父母期待了很久。所以纵然自己对家乡有再多不舍，也从来没有表达过不满和抱怨。
但是没能和一起学习生活了六年的同学老师好好告别，没能在毕业典礼和大家一起唱《骊歌》。（注2）
五月匆匆来到中国，不可能再入学六年级，只能等待九月直接升上初中。那这中间的四个月要怎么办呢。
羽生坐起来抱着腿看着琴架上的吉他，“看来又只有我们俩一起玩了。”
伸手要去拿起吉他时耳边传来了弦乐声，应该是隔壁的小提琴手开始练习了。
【笔者墙裂建议打开bgm ：《canon in D》bgm链接：canon in D（真的可以点）。】
是那首人人耳熟能详的D大调卡农，羽生抱着吉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
第一个和弦是C和弦，
第二个…是F吗？
不对应该是G。
对方的琴声轻盈，灵巧，因为是职业乐手的关系吧，每一个音符都让人感到悠扬舒缓。
羽生小心翼翼护着弦弹拨，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在五月仲夏的夜里，对着自己窃窃私语。
【二】
闹钟响了两声就被按掉了，羽生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洗漱后，就拿起餐桌上母亲留下的培根煎蛋吐司和牛奶向书房走去。
现在羽生改到早上起床给无良写邮件了，因为下午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羽生单手拿起吐司咬了一口，酥脆的外壳烤的恰到好处，开机画面跳过后，他擦了擦手迫不及待地打起了字
“亲爱的无良，
谢谢你邮件里的关心，我最近好多了。
我说真的。
至少我开始和人沟通了，虽然还不是通过语言的方式。
当然，沟通的对象不是我的吉他。
是一个中国人，他住在我的隔壁，和妻子孩子一起。
虽然我暂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打算叫他May。用我们相遇的五月命名，就想你推荐给我的电影里的小主人公August一样。
May是乐团里的小提琴手，他每天下午开始练琴，有时练两个小时，有时断断续续练到晚上
他是一个不请自来的朋友，一开始我爬格子练基本功时，会听到隔壁传来音阶练习的声音。
练习点弦时，会听到同样欢快的小提琴跳弓的声音。
晚上又听到那首卡农的时候，我干脆放开胆子扫拨着和弦应和着，能听到弦乐的曲调很明显地欢快了起来。
后来我们甚至一起合奏了肖邦的《b小调圆舞曲》和维瓦尔弟的四季交响曲。
虽然我对古典的曲目向来不熟悉，只能通过和弦的走向扫弦应和，连单音都弹不了。
也许有一天我可以让他也尝试拉一拉我喜欢的曲子。
我想对他表示感谢，可又有这讨厌的语言隔阂。
不过无论如何，有了May和草莓酸奶，我在这个新环境里的日子没那么糟糕了。”
申雪零钱袋里的硬币数到第15个的时候，终于成功和那个日本男孩搭上了话。
那天中午突然下起了暴雨，申雪迟迟没能等来男孩，再过十分钟，自己就要交班回去上课了。
申雪预习着下午上课的课本，实则心不在焉地关注着雨幕里有没有超这个方向来的身影。
一点四十五分，门帘被拉开了，男孩将伞撑在了门外，雨实在是太大了，在他肩膀和裤脚都留下了水渍。
碰到水的帆布鞋在水泥地板上留下一串可爱的深色脚印，不过这次它们没有朝冰柜延续，而是一步一步地出现在文具区。
没过多会儿，男孩挑了一沓信纸和一盒信封来到收银台。信封上有着可爱的音符图案装饰。
“你好，一共四元。”猜想男孩还不熟悉中文，申雪补充道。“It costs four yuan.”
似乎是没有预估到商品超过了自己的预算，申雪看到男孩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许是他每天固定零花是两元的原因吧。
男孩抬起眼向门外没有丝毫收敛之势的暴雨望了一眼，露出了有些苦恼的可爱表情。
申雪想了一下，将男孩放在收银台上的两枚硬币收了过来，又从自己的零钱包里拿出了两元钱一起放进了收银机里。
“That' ok，you can give it back to me tomorrow.（没关系，你可以明天再还我。）”
“But I even don't konw your name.（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Shen Xue，or you can call me Snow.（申雪，或者你可以直接叫我’雪’）”
将信纸和信封护在怀里，羽生快步穿过瓢泼的雨幕。
隔壁的小提琴手一家人入住一周后，羽生第一次有了和这个陌生环境里的谁沟通的欲望。
现在羽生正兴奋地坐在书桌前，在信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下“Thank you for the music.（谢谢你的音乐）”，幼稚的字体一看就来自孩子的笔记。
虔诚地把信纸对折，认真地放在信封里。
他现在一定在家，刚才听到了他练习琶音的声音。
羽生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将信封认真放在正对门口的一块小地毯上，轻轻扣了两下门，就飞快地跑回家里带上了门。
羽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便搬过凳子来，趴在猫眼上拼命往外看着。
看到小提琴手打开门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上的信封，捡起后把信封举起来对着楼道里的灯光看了一下，而后用那支纤长的手拆开了信封。看到自己的字迹时他笑了一下，拉过了房门。
羽生将跪在凳子上的姿势改为背靠着门坐着，他大口喘着气，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二十分钟后，羽生听到了自己靠着的木门传来了咚咚的共振，他耐心等待着小提琴手在自己门前站了十来分钟，而后转身回到自己家去，才飞快地打开门，拿起了地上的一个牛皮纸信封。
羽生感到自己双手有些颤抖，他飞快地拆开信封打开那张合着的纸片。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
Thank you for the company.（谢谢你的陪伴）
【三】
那次和男孩成功搭上话之后，申雪的零钱袋里再也没有增加过新的硬币。
倒不是因为男孩再也没有光顾这个小超市，而是因为他再也没有买过草莓酸奶。
每天下午一点，申雪仍能准时看到男孩掀起门帘走进超市的身影。不过那副即将过度向少年的挺拔身姿不再总是出现在冰柜前，而改为徘徊在了精品区。
虽然这个超市坐落在学校家属区，但其实五百米范围内有两栋教学楼，也常有学生光顾。除去文具，货架上还陈列了一些年轻人喜欢的相框、音乐盒等小物件。
男孩每天站在货架前，会盯着一个水晶球音乐盒看很久，水晶球里用亚克力打造的场景是一条铺满白雪的街道，路灯下有两个塑料小人，一个怀里抱着吉他，一个肩上架着小提琴。拧上底部的发条后，水晶球会旋转起来，内部泡沫做成的白雪会飘满整个透明空间。正是当下学生间最流行的小礼物，售价是60元。
配乐是那首毫无音乐基础也能识得的复调音乐——《卡农》。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节,最后的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
超市里的风扇终于修好后，售货阿姨们终于从闲散唠嗑中各归其位，申雪也得以离开收银台，专心整理货架。
她总会花更多的时间待在精品区，隔着一个货架看着男孩盯着水晶球的眼神。
“Actually you don't need to keep your eyes on it everyday,after all,it won't go away as it don't have feet. （其实你不用每天都来盯着它，不管怎么样它不会长脚跑掉不是吗。）” 又一次路过羽生身边时，申雪忍不住说。
但是男孩似乎真的害怕水晶球会跑掉似的，用担心的口吻说，“But what if someone else bought it?（但如果其他人把它买走了怎么办？）”
“Maybe I can help you hide it.（也许我可以帮你把它先藏起来）”申雪把水晶球收进包装纸盒里，打开地下一层货架的柜门放进去，转过头对着惊讶的男孩眨了眨眼。
羽生从小超市回到家后，将口袋里的两元硬币投入了房间的小猪扑满里，并将它抱起来晃了一晃。
距离戒掉每天的草莓酸奶已经29天了，只差明天从母亲手里拿到的最后两元零用钱了。
羽生心满意足地将小猪扑满放回原处，走出自己的房门坐在了书房的电脑前。
“亲爱的无良，
距离认识May已经过去了36天，我们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依然，不是通过语言。
在他带领我识遍了几乎所有经典古典曲目之后，
我终于也向他介绍了一点不一样的音乐。
那天他还没有开始演奏的时候，我率先弹起了guns n rose 的《sweet child o mine》，用我的电吉他。
他明显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跟上了我的演奏
他演奏摇滚曲目也那么优雅婉转，真希望未来我能好好教教他怎么演奏摇滚。
上次收到他的回信后我养成了一个糟糕的习惯，
就是趴在猫眼上观察May和他的家人。
他们都是早上出门，需要带着他们的孩子去医院。
那个孩子看起来大概六、七岁吧，和我第一次拿起吉他的年纪差不多。
总是戴着口罩，但露出的一双眼睛亮亮的
总能听到他的爸爸妈妈喊他，是一个好听的叠词。
用罗马音标的话，就像是’TianTian’
他的爸爸妈妈都是专业乐手的话，他长大后也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乐手吧。
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当天晚上羽生照常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抬头可以看到从婆娑的树荫里落下的月光。
今天演奏的曲子羽生选择了《Fly》，这是他和May自己定下的小规则，每隔一天，便换由另一个人挑选合奏的曲目。
羽生闭上眼睛，感受月光淋在自己的脸上。明明没有温度，却让人感到温暖。
他敲击了两下琴箱当作开始的节拍，拨动了琴弦。
【笔者墙裂建议打开bgm ：《Fly》bgm链接：Fly（真的可以点）。】
来到中国后，这是羽生时常单曲循环的一首歌，因为他觉得能感受到Nick Drake想表达的那种安静的孤独。
之前他仅仅是弹奏，一遍又一遍地弹奏。
而今天，在这个连月色都格外安静的夜里，他突然想要开口
想要歌唱。
[Please give me asecond grace
请再给我一次恩泽
Please give me asecond face
请再一次将脸转向我]
羽生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虽然有些巍巍颤颤，却不再是窃窃私语。他想起一年前和无良一起看one ok rock的Live时他对自己说，未来他要让所有人都听到自己的声音。
[Come come sit down
来吧，坐下
On the fence in the sun
在阳光里，在栅栏边
And the clouds will roll by
白云会逐渐飘远
And we’ll never deny
我们从不否认
It’s really too hard for to fly
翱翔是一件艰难的事]
小提琴声从窗外飘了进来，旋律贴合着自己的声线，像是在陪自己一起歌唱。
就是明天，羽生要把自己觊觎许久的那个漂亮的水晶球送给May，他要告诉他自己多么喜欢他的演奏，他要祝愿他的音乐永远不被现实的不美好蒙灰，他要祝愿他的孩子早日康复，成为一个和他一样优秀的乐手。
他想和他成为忘年的朋友，永远相互交换喜欢的音乐。
就是明天。
那天羽生的梦里似乎出现了一只漂亮的人鱼，它穿梭在静寂的海浪里，用凄美诱惑的低吟，收割着海上人的美梦。
遥远的海面上，一直传来阵阵旋律，像是那首美国人奥德威作曲的，《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
他不知道那一晚，他的May在对父母的再三恳求下，才得以将琴声久久地停留在他的窗前，陪伴了他的整个睡梦。
那时对中国丝毫不了解的他不会知道，这首美国人作曲的歌，在中国有另一个名字。
叫《送别》。（注3）
【四】
男孩把水晶球买走一周后，申雪都没有再见到他。
兴许是通过那颗亮晶晶的心意交到了要好的朋友了吧。
眼下已进入六月中旬，申雪的勤工俭学也即将结束，要投入到兵荒马乱的考试周中去。
所以当两点钟换下工作服走出小超市，看到拿着两瓶草莓酸奶站在门口的男孩时。申雪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最近备考紧张出现了幻觉。
他们坐在超市门口的桑树下喝着酸奶，申雪忍不住好奇开口问。“Have you given the crystal ball to your friend？（你将你的水晶球送出去了吗）”
“No，not yet.I can't find him now.（暂时没有，我找不到他了。）”男孩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不过还没等申雪找到合适的措辞安慰他，他又接着说道：
“But I believe I will find him someday，through music.（但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通过音乐。）”
还没有完全变声的童音像风铃，清脆而坚定。
“Maybe you can speak to him in Chinese then.（也许那时你已经可以用中文和他交流了）”申雪抬起头来看着阳光下透明得仿佛可以看到经脉的树叶，“I can be your teacher.（我可以当你的老师）”
TBC
注1：电影《八月迷情》，算得上是我写这篇文章的灵感来源了。
注2：来源度娘，我真的不知道日本小学生毕业唱什么歌呀，无法考据
注3：我们熟悉的那首“长亭外，古道边”的《送别》作曲其实是美国人奥德威，原曲名字就叫《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梦见家与母亲）
碎碎念：
大概是柚子以为天天只有六七岁，所以不相信他有这么高的小提琴技，错把陪伴自己的天天当作天爸的故事哈哈哈哈。
但其实天天那时已经十岁了，娃娃脸加体弱的原因看起来比较小。
我周围的确有三岁开始学小提琴的朋友，专业考级前五级跳个级的话，十岁就可以达到专业十级的水平了。
况且天天小时候无法出门的日子都是由小提琴陪伴的。
啊，终于把陈年老梗挖出来了，希望能表达出相互陪伴相互救赎的感觉。
接下来就看两人怎么相认了，基本就是甜甜甜甜甜了。
对了，真的很喜欢对《卡农》的这句形容：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节,最后的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
写完特别想艾 @她说你就一废柴__ ，我又拿命写了一章番外。
感觉写了这么久终于要扣题了，求投喂评论~
评论(32)